第21章 . 21 他的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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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希苒發現她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, 她的身體甚至僵硬得連動一下都不能。
脖頸的皮膚卻是如此的敏感，感受著他嘴唇貼上時的溫熱和柔軟，感受著他灼熱的呼吸一下下噴在上面。
他的唇從她耳朵下一路往下蔓延, 來到頸側那突突跳動的動脈處, 他一口含住那處狠狠吮吸了一下。
徐希苒被激得一下閉上眼睛, 心跳快得像是要從胸膛中崩裂出來。
忘記了思考, 也根本沒心思去分析他驟然而來的動作, 完全就像一個木偶一樣, 一個只剩下唯一能感受到頸側處滾燙感覺的木偶。
直到那吮吸在她頸側的動作漸漸放松下來，抵在她後背的身體也離開了, 徐希苒驟然回神, 本能從窗邊逃開, 往後退了兩步。
她捂著被他吮吸到的地方，上面還有著他唇間的灼熱溫度，用一種緊張無措卻又震驚的眼神看向他。
蔣予淮用大拇指蹭了一下嘴角，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, 用一種聊天一般的語氣沖他道：“回去休息吧。”
徐希苒匆匆回到房間, 激越的心跳還未平覆，走到梳妝臺前端詳了一眼, 被他吮吸過的地方泛起了一陣紅暈，他真的太用力了，好像是要故意在她身上留下印子，他為什麽會這樣, 徐希苒覺得她好像該生氣，可是想到她們是夫妻，更親密的事情他都可以對她做，她好像又沒資格生氣。
她想起他說眼裏容不下沙子, 難道是生氣程雲啟的那些話，可她回想晚飯時他的表現，他格外的淡定，那些話似乎也沒對他造成影響。
而且她覺得像他這樣穩重成熟的男人，也不像是會因為那些話就生氣的。
徐希苒這一晚睡得不太好，總是不受控制醒來，迷迷糊糊間腦子裏又一遍遍的回蕩著那些畫面，一次比一次清晰，就這麽折騰著一直到後半夜她才睡了過去。
徐希苒的房間就在蔣予淮的房間對面，第二天她起來，一打開房間的門就看到坐在對面房間床上的蔣予淮，他房門大敞，靜靜坐在床上，左腿的褲管空蕩蕩的，並沒有裝假肢。
徐希苒一看到他就想到昨晚的畫面，臉又不自覺燙起來，不同於她的慌亂，蔣予淮神色平靜，就那般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她，就好像在特意等她。
徐希苒看到了那放在床邊的藥箱，她想起來他的腿發炎了，她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，走上前問道：“我幫你上藥？”
“好。”
徐希苒蹲在他身前，將他的褲管慢慢往上卷，她幫他上藥也好幾次了，可是這一次她動作卻做得極為僵硬，目光也不敢往他身上看。
好不容易將褲腿挽上去，徐希苒拿過藥膏輕輕給他塗抹在腿上，他的殘肢已經好了很多，那青紫的淤腫幾乎沒有了。
塗完了藥膏徐希苒問道：“要裝假肢嗎？”
“裝。”
徐希苒又拿過他的假肢，幫他殘肢套上棉套和一層絲襪，而後將假肢裝上去，扣上氣壓閥。
“弄好了。”
她正要站起身，一只修長的手突然伸了過來，微涼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挑起，他微偏頭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，眸底突然湧起一抹暗色。
“昨晚好像太用力了，弄疼你了嗎？”
“……”
他的語氣是那麽的平靜，神色也沒有絲毫異樣，就好像他只是不小心踩了她一腳把她踩疼了，並不是他狠狠的吻上他的脖子用力吮吸將她弄疼了。
徐希苒感覺心跳又開始加速了，他指尖冰涼，可是被他捏著的下巴卻一片滾燙。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“抱歉。”
他松了手，這兩個字說得很誠懇。徐希苒站起身，低著頭不敢看他，好一會兒才找到聲音道：“沒事的。”
“你之前一直覺得我是好人，現在是不是改變想法了，我好像沒你想的那麽好對吧？”
聽到這話徐希苒楞了一下，她隨即道：“沒有，予淮哥在我心裏依然很好。”
“很好？”他輕輕笑了一聲，“我並沒有那麽好，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好。”
“予淮哥為什麽這麽說？”
他目光掃向遠處，眸底漸深，“沒什麽，只是怕你把我想太好了以後發現了我的不好會失望。”
徐希苒笑了笑說道：“不會的。”
徐希苒不知道他昨天那樣是不是因為程雲啟，不過她覺得她還是有必要解釋一句。
“我和程雲啟雖然曾經在一起過，但我們都當那是一個玩笑，過去的事情我們都沒太當回事的。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，他媽媽待我也很好，確實是發小沒錯，不過現在他有了女朋友，我也結婚了，我們也說好了就做普通朋友，予淮哥你放心，過去的該清理的我都清理幹凈了，我也有分寸知道自己該做什麽。”
“嗯。”他淡淡應了一聲。
“……”
徐希苒偷偷向他打量，他表情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，似乎這事並沒有讓他放心上。徐希苒越發不解了，他昨日的反常究竟因為什麽？
“今天有課嗎？”他轉了話題。
“有……有的。”
“一會兒出門前找一條絲巾戴上吧。”他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的脖子。
徐希苒面上一紅，應道：“好。”
徐希苒中午的時候接到蔣予淮的電話，因為她下午要去找導師商討論文的事情所以中午不回去，蔣予淮來找她一起吃午飯。
徐希苒下課之後從教學樓出來，一眼就看到那輛停在不遠處的車，阿文看到她來已幫她拉開車門。
徐希苒上車之後發現座位旁邊放了一個小盒子，盒子包裝得很精致，徐希苒拿起盒子疑惑道：“這個是什麽。”
蔣予淮道：“送給你的。”
“送給我？”怎麽又送她禮物，她的生日已經過了。
“打開看看。”
徐希苒將盒子拆開，裏面躺著幾個做工精致的迪士尼玩偶鑰匙扣，有她最喜歡的星黛露，還有兩個熱門的玩偶，一個是雪莉玫，一個是玲娜貝兒。三個鑰匙扣並排扣在一個黑絲絨上面，最下面還有一小格，上面躺著一條精致的四葉草手鏈。
“喜歡嗎？”蔣予淮問她。
不得不說這個禮物送得很有水平，很能投其所好，徐希苒確實很喜歡。
“為什麽又送我禮物？”
“這是歉禮，昨天是我失態了。”
“……”
說到這個徐希苒有點不好意思，她道：“沒什麽的。”
她其實也沒放在心上，更沒有怪他。
吃完了飯蔣予淮又將她送到寢室樓下，徐希苒下了車正要和他告別，好巧不巧就遇到兩個回來的室友。
徐希苒在學校不想那麽張揚，她都特意讓蔣予淮將車子停得稍遠一些，沒想到還是碰到了熟人，此時車門還沒關上，那兩個室友自然也看到車上的蔣予淮，其中一個一臉好奇問道：“希苒，這位是……”
這兩位室友喜歡追星，平時最愛八卦，也喜歡在別人背後嚼舌根，徐希苒並不想讓學校裏的人知道她已經結婚的事情，她忙道：“他是我哥哥。”
“原來是你哥哥啊。”
索性她們沒有再多問，告辭離開了，徐希苒略顯心虛向蔣予淮看了一眼，好在蔣予淮面色並沒有多大變化。
“我的室友並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，而且那兩個室友很喜歡八卦，所以我……”
“沒事。”蔣予淮擡腕看了一眼時間，“時間不早了，我下午還有個會。”
雖然徐希苒並沒有從蔣予淮面上看出不虞，可不知道為什麽，她感覺他好像有點生氣。
也是呢，介紹自己的丈夫是自己的哥哥，好像嫁人是一件多麽拿不出手的事情，徐希苒也後悔了，剛剛不該嘴快那麽著急介紹他是她哥哥，他平時對她那麽好的不是嗎？徐希苒本來想再跟他解釋一下的，不過蔣予淮已經吩咐阿文將車開走了。
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了她當時的感覺並沒有出錯，而她也因此知道了她的這句“他是我哥哥”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，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正視“哥哥”這個稱呼，如果時間重來，如果她可以選擇，她絕對絕對，死也不會說出“哥哥”這兩個字。
徐希苒和導師一直聊到了晚上，時間太晚了她提前給蔣予淮打電話，讓他別派人來接她了，她在學校住，蔣予淮也沒說什麽。
徐希苒是第二天下午才和蔣予淮見上面的，兩人一起吃了飯，蔣予淮沖她道：“我明天要飛國外，到時候在國外開完會就直接回洛城了，洛城那邊的總公司事情很多，我不能離開太久。”
徐希苒聽到這話楞了一下，“明天就走嗎？什麽時候走？”
“早上就走。”
徐希苒回到房間，她背靠著門心裏不是滋味，明天，明天他就要走了，她覺得莫名其妙，她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，相處的機會也不多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要走了她會感到失落。
剛好第二天徐希苒沒課，她和他一塊兒來到機場，下了車之後蔣予淮沖她道：“等會兒我讓阿文先送你回去再乘另外一班機過來。”
徐希苒忙道：“不用不用，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，不用為了我耽擱。”
“不耽擱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去值機了。”
他這麽說著卻還沒走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像是在等什麽，不過徐希苒什麽話都沒說，她也不知道說什麽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見她沒反應，他停留了一會兒之後才轉過身，徐希苒一時百感交集，她想到了第一次他送她到機場的時候。
那是她上大學以來第一次有人送她，也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她被人在意著，期盼著，他是她新的家人，是她的丈夫。
不用她低聲下氣懇求就送到她手上的學費，怎麽花都花不完的生活費，還有那只她最喜歡的星黛露兔子。
激烈的情緒突然在心頭交織，她舍不得他，她特別特別想抱他。
這一次分別大概只能等到放寒假才能和他見面了。
她終於鼓起膽子叫住他，“予淮哥。”
他停下腳步向她看過來，“怎麽了？”
徐希苒膽怯，不夠自信，總害怕表達自己，哪怕嫁給他之後有所改變，可是骨子裏的自卑還是在。
可是現在，她克服了所有所有阻礙她表達的東西，她跑過去，一下抱住了他的腰。心臟飛快跳動，動作也那麽僵硬，害怕自己的突兀讓他覺得冒犯，可是她並沒有畏畏縮縮松開，而是勒緊了抱在他腰上的手，把整張臉都貼在他的胸口上，閉著眼睛，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和他身上的體溫。
周圍人來人往，可她好像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，再也感受不到其他，心裏只留下一個信念，抱著他，抱著他，抱著他。
也不知道抱了多久，直到心跳漸漸平靜，她回過神來，驚奇於自己的大膽，她不好意思松開了手。
“我……”她低著頭，不敢看他的臉，嘗試跟他解釋她的行為，可是開了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而後她聽到一聲輕笑聲，她擡頭向他看，他確實是在對她笑沒錯，大概是上位者做太久了，他總是不茍言笑，她很少看到他笑，可是他笑起來的時候真是好看，哪怕只微勾著嘴角，可是整張臉都因為這一抹上揚的弧度而變得明媚。
她在他的笑容中失了神，直到意識到自己的失態，她立馬紅了臉底下頭。然而出乎她所料的，他卻突然伸過手來一下勾住她的腰，他攬著她的腰將她拉近，她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膛，她猛然擡頭向他看，對上的是漸漸靠近的一張臉，還有他越來越濃的氣息。
徐希苒的呼吸一瞬間停滯，在他薄薄的唇貼上她唇的時候，軟軟的卻帶著點涼意的唇，貼上來將她的唇輕輕含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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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唇從她耳朵下一路往下蔓延, 來到頸側那突突跳動的動脈處, 他一口含住那處狠狠吮吸了一下。
徐希苒被激得一下閉上眼睛, 心跳快得像是要從胸膛中崩裂出來。
忘記了思考, 也根本沒心思去分析他驟然而來的動作, 完全就像一個木偶一樣, 一個只剩下唯一能感受到頸側處滾燙感覺的木偶。
直到那吮吸在她頸側的動作漸漸放松下來，抵在她後背的身體也離開了, 徐希苒驟然回神, 本能從窗邊逃開, 往後退了兩步。
她捂著被他吮吸到的地方，上面還有著他唇間的灼熱溫度，用一種緊張無措卻又震驚的眼神看向他。
蔣予淮用大拇指蹭了一下嘴角，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, 用一種聊天一般的語氣沖他道：“回去休息吧。”
徐希苒匆匆回到房間, 激越的心跳還未平覆，走到梳妝臺前端詳了一眼, 被他吮吸過的地方泛起了一陣紅暈，他真的太用力了，好像是要故意在她身上留下印子，他為什麽會這樣, 徐希苒覺得她好像該生氣，可是想到她們是夫妻，更親密的事情他都可以對她做，她好像又沒資格生氣。
她想起他說眼裏容不下沙子, 難道是生氣程雲啟的那些話，可她回想晚飯時他的表現，他格外的淡定，那些話似乎也沒對他造成影響。
而且她覺得像他這樣穩重成熟的男人，也不像是會因為那些話就生氣的。
徐希苒這一晚睡得不太好，總是不受控制醒來，迷迷糊糊間腦子裏又一遍遍的回蕩著那些畫面，一次比一次清晰，就這麽折騰著一直到後半夜她才睡了過去。
徐希苒的房間就在蔣予淮的房間對面，第二天她起來，一打開房間的門就看到坐在對面房間床上的蔣予淮，他房門大敞，靜靜坐在床上，左腿的褲管空蕩蕩的，並沒有裝假肢。
徐希苒一看到他就想到昨晚的畫面，臉又不自覺燙起來，不同於她的慌亂，蔣予淮神色平靜，就那般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她，就好像在特意等她。
徐希苒看到了那放在床邊的藥箱，她想起來他的腿發炎了，她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，走上前問道：“我幫你上藥？”
“好。”
徐希苒蹲在他身前，將他的褲管慢慢往上卷，她幫他上藥也好幾次了，可是這一次她動作卻做得極為僵硬，目光也不敢往他身上看。
好不容易將褲腿挽上去，徐希苒拿過藥膏輕輕給他塗抹在腿上，他的殘肢已經好了很多，那青紫的淤腫幾乎沒有了。
塗完了藥膏徐希苒問道：“要裝假肢嗎？”
“裝。”
徐希苒又拿過他的假肢，幫他殘肢套上棉套和一層絲襪，而後將假肢裝上去，扣上氣壓閥。
“弄好了。”
她正要站起身，一只修長的手突然伸了過來，微涼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挑起，他微偏頭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，眸底突然湧起一抹暗色。
“昨晚好像太用力了，弄疼你了嗎？”
“……”
他的語氣是那麽的平靜，神色也沒有絲毫異樣，就好像他只是不小心踩了她一腳把她踩疼了，並不是他狠狠的吻上他的脖子用力吮吸將她弄疼了。
徐希苒感覺心跳又開始加速了，他指尖冰涼，可是被他捏著的下巴卻一片滾燙。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“抱歉。”
他松了手，這兩個字說得很誠懇。徐希苒站起身，低著頭不敢看他，好一會兒才找到聲音道：“沒事的。”
“你之前一直覺得我是好人，現在是不是改變想法了，我好像沒你想的那麽好對吧？”
聽到這話徐希苒楞了一下，她隨即道：“沒有，予淮哥在我心裏依然很好。”
“很好？”他輕輕笑了一聲，“我並沒有那麽好，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好。”
“予淮哥為什麽這麽說？”
他目光掃向遠處，眸底漸深，“沒什麽，只是怕你把我想太好了以後發現了我的不好會失望。”
徐希苒笑了笑說道：“不會的。”
徐希苒不知道他昨天那樣是不是因為程雲啟，不過她覺得她還是有必要解釋一句。
“我和程雲啟雖然曾經在一起過，但我們都當那是一個玩笑，過去的事情我們都沒太當回事的。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，他媽媽待我也很好，確實是發小沒錯，不過現在他有了女朋友，我也結婚了，我們也說好了就做普通朋友，予淮哥你放心，過去的該清理的我都清理幹凈了，我也有分寸知道自己該做什麽。”
“嗯。”他淡淡應了一聲。
“……”
徐希苒偷偷向他打量，他表情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，似乎這事並沒有讓他放心上。徐希苒越發不解了，他昨日的反常究竟因為什麽？
“今天有課嗎？”他轉了話題。
“有……有的。”
“一會兒出門前找一條絲巾戴上吧。”他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的脖子。
徐希苒面上一紅，應道：“好。”
徐希苒中午的時候接到蔣予淮的電話，因為她下午要去找導師商討論文的事情所以中午不回去，蔣予淮來找她一起吃午飯。
徐希苒下課之後從教學樓出來，一眼就看到那輛停在不遠處的車，阿文看到她來已幫她拉開車門。
徐希苒上車之後發現座位旁邊放了一個小盒子，盒子包裝得很精致，徐希苒拿起盒子疑惑道：“這個是什麽。”
蔣予淮道：“送給你的。”
“送給我？”怎麽又送她禮物，她的生日已經過了。
“打開看看。”
徐希苒將盒子拆開，裏面躺著幾個做工精致的迪士尼玩偶鑰匙扣，有她最喜歡的星黛露，還有兩個熱門的玩偶，一個是雪莉玫，一個是玲娜貝兒。三個鑰匙扣並排扣在一個黑絲絨上面，最下面還有一小格，上面躺著一條精致的四葉草手鏈。
“喜歡嗎？”蔣予淮問她。
不得不說這個禮物送得很有水平，很能投其所好，徐希苒確實很喜歡。
“為什麽又送我禮物？”
“這是歉禮，昨天是我失態了。”
“……”
說到這個徐希苒有點不好意思，她道：“沒什麽的。”
她其實也沒放在心上，更沒有怪他。
吃完了飯蔣予淮又將她送到寢室樓下，徐希苒下了車正要和他告別，好巧不巧就遇到兩個回來的室友。
徐希苒在學校不想那麽張揚，她都特意讓蔣予淮將車子停得稍遠一些，沒想到還是碰到了熟人，此時車門還沒關上，那兩個室友自然也看到車上的蔣予淮，其中一個一臉好奇問道：“希苒，這位是……”
這兩位室友喜歡追星，平時最愛八卦，也喜歡在別人背後嚼舌根，徐希苒並不想讓學校裏的人知道她已經結婚的事情，她忙道：“他是我哥哥。”
“原來是你哥哥啊。”
索性她們沒有再多問，告辭離開了，徐希苒略顯心虛向蔣予淮看了一眼，好在蔣予淮面色並沒有多大變化。
“我的室友並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，而且那兩個室友很喜歡八卦，所以我……”
“沒事。”蔣予淮擡腕看了一眼時間，“時間不早了，我下午還有個會。”
雖然徐希苒並沒有從蔣予淮面上看出不虞，可不知道為什麽，她感覺他好像有點生氣。
也是呢，介紹自己的丈夫是自己的哥哥，好像嫁人是一件多麽拿不出手的事情，徐希苒也後悔了，剛剛不該嘴快那麽著急介紹他是她哥哥，他平時對她那麽好的不是嗎？徐希苒本來想再跟他解釋一下的，不過蔣予淮已經吩咐阿文將車開走了。
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了她當時的感覺並沒有出錯，而她也因此知道了她的這句“他是我哥哥”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，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正視“哥哥”這個稱呼，如果時間重來，如果她可以選擇，她絕對絕對，死也不會說出“哥哥”這兩個字。
徐希苒和導師一直聊到了晚上，時間太晚了她提前給蔣予淮打電話，讓他別派人來接她了，她在學校住，蔣予淮也沒說什麽。
徐希苒是第二天下午才和蔣予淮見上面的，兩人一起吃了飯，蔣予淮沖她道：“我明天要飛國外，到時候在國外開完會就直接回洛城了，洛城那邊的總公司事情很多，我不能離開太久。”
徐希苒聽到這話楞了一下，“明天就走嗎？什麽時候走？”
“早上就走。”
徐希苒回到房間，她背靠著門心裏不是滋味，明天，明天他就要走了，她覺得莫名其妙，她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，相處的機會也不多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要走了她會感到失落。
剛好第二天徐希苒沒課，她和他一塊兒來到機場，下了車之後蔣予淮沖她道：“等會兒我讓阿文先送你回去再乘另外一班機過來。”
徐希苒忙道：“不用不用，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，不用為了我耽擱。”
“不耽擱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去值機了。”
他這麽說著卻還沒走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像是在等什麽，不過徐希苒什麽話都沒說，她也不知道說什麽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見她沒反應，他停留了一會兒之後才轉過身，徐希苒一時百感交集，她想到了第一次他送她到機場的時候。
那是她上大學以來第一次有人送她，也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她被人在意著，期盼著，他是她新的家人，是她的丈夫。
不用她低聲下氣懇求就送到她手上的學費，怎麽花都花不完的生活費，還有那只她最喜歡的星黛露兔子。
激烈的情緒突然在心頭交織，她舍不得他，她特別特別想抱他。
這一次分別大概只能等到放寒假才能和他見面了。
她終於鼓起膽子叫住他，“予淮哥。”
他停下腳步向她看過來，“怎麽了？”
徐希苒膽怯，不夠自信，總害怕表達自己，哪怕嫁給他之後有所改變，可是骨子裏的自卑還是在。
可是現在，她克服了所有所有阻礙她表達的東西，她跑過去，一下抱住了他的腰。心臟飛快跳動，動作也那麽僵硬，害怕自己的突兀讓他覺得冒犯，可是她並沒有畏畏縮縮松開，而是勒緊了抱在他腰上的手，把整張臉都貼在他的胸口上，閉著眼睛，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和他身上的體溫。
周圍人來人往，可她好像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，再也感受不到其他，心裏只留下一個信念，抱著他，抱著他，抱著他。
也不知道抱了多久，直到心跳漸漸平靜，她回過神來，驚奇於自己的大膽，她不好意思松開了手。
“我……”她低著頭，不敢看他的臉，嘗試跟他解釋她的行為，可是開了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而後她聽到一聲輕笑聲，她擡頭向他看，他確實是在對她笑沒錯，大概是上位者做太久了，他總是不茍言笑，她很少看到他笑，可是他笑起來的時候真是好看，哪怕只微勾著嘴角，可是整張臉都因為這一抹上揚的弧度而變得明媚。
她在他的笑容中失了神，直到意識到自己的失態，她立馬紅了臉底下頭。然而出乎她所料的，他卻突然伸過手來一下勾住她的腰，他攬著她的腰將她拉近，她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膛，她猛然擡頭向他看，對上的是漸漸靠近的一張臉，還有他越來越濃的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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